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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29】

  • 作者:楼见溪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9-24 17:50:31
  • 完书字数:5424

顾云深能问出这样的话,完完全全出乎时锦的意料。

她本来的的计划只是试探他的反应,看看他究竟是真的不通情爱,还是对她毫不在意。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要另寻新欢”、“离开他”,这两件事竟然让他如此在意。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让他阵脚大乱,但这个反应已经足以称得上是“收获颇丰”了。

可时锦并未打算就此停手。

她心念微动,笑盈盈地反问:“不是相爷自己说,我年纪小,乱开玩笑,然后将我赶走了吗?当时的严辞拒绝,才三年而已,相爷竟全然忘了?”

顾云深脸色青白不定,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时锦只笑意盎然得看着,在他的映衬下,反而显得从容坦荡。

顾云深“腾”地站起来,许是站地有些急,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下,很快扶着桌角站稳。

“今日是我失言了,阿沅别放在心上。”他躲闪着时锦的视线,低低开口,“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些政事没处理好。”

话音落地,匆匆开门离开。

步履凌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甚至连门都忘记关上。

时锦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一笑。

靖州天气渐凉,虽说连日来都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可冷不丁一阵冷风刮来也是极难捱的。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出门,时锦穷极无聊,干脆跟纪听学起了刺绣。

时锦学东西快,几天下来便绣得有模有样。

纪听啧啧称叹,不由奇道:“你刺绣的手艺这么好,要是学得早了,估计就是你当我的师傅了。”

“恐怕不行。”时锦边低头描着花样,边分神回复,“这声师傅你逃不掉的。”

纪听疑惑:“何出此言?”

时锦理所当然道:“当时我小叔叔不让我学。”

“为何不让学?”纪听愈发不解,“靖州这种荒僻的地方都要女子精于刺绣,难道上京没这种要求?”

“有啊。单是我例外罢了。”时锦偏头想了想,道,“小叔叔说,女子学刺绣不外乎取悦于人,我又不必做这些。况且他觉得绣花针太危险,稍不留神容易扎手,干脆就没让我学。”

纪听:“……”

“王爷倒也没说错。你身份不俗,确实不必学这些。”纪听语气中流露出些许艳羡,“王爷对你可真好!”

一听这话,时锦就知道纪听误会了。她笑道:“陛下连留世的兄弟都没有,哪来的王爷。”

不怪纪听误会。她再聪慧,也不过是停留在察言观色、算计人心的地步。她几乎未曾涉足过刺史府外的地方,何谈了解皇室?

时锦的身世并未隐瞒,京中百姓都有所耳闻。是以也未曾瞒着纪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纪听难得愣住,震惊道:“所以你的小叔叔是相爷,相爷如今是你的夫君?”

时锦点了点头:“没错!”

纪听:“…………”

纪听好半天没回过神。当时宴会试探,她约莫能察觉到相爷于情爱上缺根筋,席间流露出的对夫人的关怀也只是因为旁边所坐之人是他夫人罢了。

她还想着,好歹相爷还知道对夫人好,也不算无药可救。所以后来祝时锦“旗开得胜”也是真心诚意且对她信心满满的。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渊源。

想清楚之后,纪听看时锦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时锦以为她是接受不了这种关系,正想开口解释,就见纪听缓慢击掌,用带着些钦佩的语气吐出两个字:“刺激。”

时锦:“……”

纪听消化完了这一层渊源,起身告辞。她瞧了眼外面的天气,提醒时锦:“今夜估摸着要下雨,你记得让人提前关好门窗,别着凉了。”

外头依旧晴空万里,没有要下雨的迹象。时锦没当回事,却也没驳了她的好意,只笑着点头:“知道了。”

纪听离开没多久,多日未见的顾云深风尘仆仆的回来,衣摆上少见的沾了尘土。

时锦一脸讶异:“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今日和廖将军去了军营。”顾云深如实道。

时锦顿时就明白了。去军营难免要去校练场,动没动手不知道,但看士兵之间的切磋是少不了的。

他在靖州连日奔波,还要分神处理上京递来的折子,难怪看着比往常疲惫不少。

“早知道不答应太子替他当说客了。”时锦神色懊恼,垂着头问,“我现在修书一封,让他收敛些还来得及吗?”

顾云深被她逗得一笑:“不用麻烦,太子知道分寸。”

话是这么说,可时锦的神色却没好起来。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顾云深心下一暖,主动道:“刚来靖州难免要花些时间摸清底细。纪刺史将驻军抓得紧,难得有机会去军营,肯定要累些。过了今晚就好了。”

这话一出,时锦约莫就明白此番来靖州的用意了。

各州设刺史,屡监察职,其奏折可直达天听。设此职位的本意是让地方官员忌惮,从而清廉为政。

可凡事有两面,刺史权力大,一旦生出二心,和地方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靖州大约就出现了这种苗头,才让顾云深亲自来处理。

时锦叹了声气,垂头丧脑道:“你将靖州处理的再妥帖有什么用?解决了靖州,还会有并州、青州、兖州……刺史权力这么大,又长年累月守在一个地方,地方的好处源源不断往刺史府送着,想让他们从始至终不生异心,这怎么可能?他们只是读书人,又不是圣人。”

顾云深难掩诧异。他说这番话本意是为了宽慰她,没想到只是漏了个口风,她就能想得如此深远。

诧异之余是无尽的酸涩。

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阿沅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她机敏伶俐,眼界卓然,比之男儿亦毫不逊色。

可惜的是,这样的一面他居然现在才见到。

没来由的,他想起来在客栈时阿沅说的话。

她说他眼中除了政务再无其他。可如今看来,究竟是他对她关注不够,还是她在刻意藏拙?

这番话,没有经年累月的学识积淀和对朝局的深入了解,怎么可能说得如此切中肯綮?

她从岭南回来后性情大变,他一直以为她是心有郁结,无处发泄。

可若这些面孔才是真实的阿沅,那三年前她刻意隐藏又是因为什么?

他不明白。

顾云深的目光有如实质,时锦被看得有些不适,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时锦愣了下:“怎么?是我说错什么吗?”

“没说错。”顾云深回过神,既然她都明白,他也干脆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今夜我要去会一会廖将军,阿沅可愿出手一助?”

“我能帮什么?”时锦问。

顾云深没直接回答,反而提到了另一桩事:“阿沅可还记得廖将军在接风宴上说过的话?”

时锦顺着他的问题努力回忆。当时接风宴她只顾着和顾云深夹来的菜做斗争,但好在相隔不远,她还没将场景忘得一干二净。

“他说你与他的故人有些神似——”联想到当时顾云深一反常态的搭腔,时锦忽然间福至心灵,“莫非你与他的故人真有渊源?”

“是有渊源。不过不止是我,你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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