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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变成二人独处，余杳有点尴尬，她隐隐觉得她和沈宴之间，越来越有默契不说，也更亲密了。她不想这样。

得控制。在事情没有十足把握前，要做个理智的人，不越界不动心不乱情。

暗示强调完之后，她将思绪转回到眼前，海妖出世被镇压，隐藏邪煞被清理，程秋白师兄妹也出来善后了，背后推手隐在程秋白兄妹背后远程监控，暂无其线索。

虽然没有线索，但敌明我暗中还有程秋白这个明面上的牵线搭桥人，可以从这两人身上找突破口吗？

“在想什么？”沈宴见她凝眉沉思，轻声问。

余杳吐出四字：“敌明我暗。”

“我们等上几天，等到各大宗门忙碌的时候我们趁机抓住程秋白兄妹。”

果然默契，但不明白他做了什么能确保各大宗门忙碌无暇顾及程秋白兄妹。有问题她向来都是直接问的，所以，她问：“你是让青双白行周带了什么消息回师门吗？”

“他们会向各自宗门如实汇报北溟海一事。”沈宴说到此处，略有停顿，“同时他们还会说北溟海底的邪煞虽已除，但恐留有余孽还请各宗门确认各门的观星阁是否有异动。”

观星阁？这是什么？她疑惑的看着他，沈宴见她疑惑他更迷惑：“你不知道观星阁？”

我应该知道？余杳把记忆翻了一遍，确实没找到相关资料，原著里也没提过观星阁。她如实回道：“我不知道。”

沈宴敛去脸上表情，恢复了清越的声音：“一千年前，仙魔大战后，整个魔域被封，各宗门设了观星阁，以此来推测观察魔域是否有异动，此事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那就是只有核心人员才能知道。

余杳不想纠结老黄历，直接点出他的用意：“所以，三大宗门会焚香静炁上观星阁查验魔域情况，趁这时候我们设计拿下程秋白师兄妹，就算不能拿下，那也能排除清和门，同尘教，百花宫的嫌疑。”

好是好。但——

“可是，程秋白兄妹行踪难定，我们如何确保他们一定会出现。”

沈宴提醒：“我们找他，自是难找，那就让他们主动现身。首阳宗是他们放不下的，我们又是他厌恶的，从这两方面入手应该能引出他们。”

“我们去给胤阳真人哭坟？”玩笑开完见沈宴面皮一抽知道是自己玩笑开过了，忙正色道，“戏言戏言。我是怕我杵在那他们都有顾虑不敢直接现身，不如我把修真界和人间九州走一遭，边走边宣扬宣扬他们的功绩，看他们坐不坐住？”

这样，等他们诬陷清和门的时候就先处于不利之地。

沈宴沉吟片刻后还是摇摇头：“只有一天时间，此法不保险。”

“还有别的方法？”

“我想上趟首阳宗，你在外面接应我。”

首阳宗虽已没落，但目前自己是散修，没有由头的话也是难登仙门。跟着沈宴上山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余杳拒绝沈宴的提议：“你去首阳宗，我去九州，我们分工合作，有事传音符联系。”

见她态度坚决，沈宴也就随她：“好，你要多加小心。”

“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今晚出发。”

回房前，沈宴叫住她：“桃桃。”

余杳回头：“嗯？”

沈宴解下自己的凌天剑递给她：“路长道远，我的剑给你可御剑而行。”

可首阳宗上化神修为的也不是没有。余杳再次拒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截去了话头：“我有别的兵器，我不持剑又以少主身份上刚解封的首阳宗，他们不敢动我。”

好吧。余杳接过剑，冲他一笑，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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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余杳就出门了，御剑而行，穿云破雾，一个时辰后就来到了与雍州相邻的梁州。

下了云头后，余杳点上幻颜痣，进了城中最大的酒楼，换上了说书人的装扮，上台说起书来。

折扇一挥，嗓子一清，悠然开口：“昨儿讲长安城白面书生遇狐仙，今儿我们来说一说那修真道人程秋白风月“救”风尘。”

“扬州自古繁华，商贾云集，风月无边。这风月场中又以红袖招最为出名，那儿的姑娘姣若太阳升超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令谁看了都心生欢喜回味无穷。而这程秋白，也是爱风流，虽求仙问道却不忘红尘之乐，是以常乔装入人间，流连于灯红酒绿之处，倾倒在娇香软玉中。”

“一日，他醉卧勾栏，忽听得窗外一声叱咤叫喊汹汹崩屋忙起身查探，原是楼底一只陆龟哓哓躁动，他本想一剑斩杀，却发现陆龟竟是在脱壳得体，观其身形，不过是只一二十年的幼年陆龟，却能脱壳得体修成精？”

“程秋白觉着蹊跷，逼问陆龟后方才得知，久居风月之地集齐阴阳之气修阴阳之道方才快速得道，放了陆龟之后，程秋白心有所动，回到宗门找寻道书，看到确有此法之后他再次下山，追蝶戏凤之时他留了心，采集阴阳之气进行修炼，果有进展。”

讲到此处，余杳故意沉下声去，又合上折扇，荜拨声响后顿了一秒，见食客面有鄙夷，才接上去讲。

“寻得新方法之后，程秋白给姑娘赎身从良，不仅博了个好名声，还修为大有精进。”

“这什么狗屁道长！”食客中有人大拍桌子直接骂出口，“难怪我去红袖招，玉枝文君薄姬都不在了，我还以为她们有了好前程委身了好人家，没想到却是给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糟蹋了！”

“我听说修真界管这种叫炉鼎？”有人接话，愤愤不满，“如此宵小，有何颜面称道者？”

台下的声音一一传到余杳耳中，她惊堂木一拍，满室寂静。

她朗声道：“修道之人本该以铲邪除恶为职，护人界安危为任。程秋白此举，实乃不齿，罔为道者。幸得清和门少主游历见程秋白恶习，一路追踪，救下姑娘，一一放还故乡。”

“那就好。”拍桌的人放下心来。

“这程秋白真不是东西。”

“这位少门主是救宛平城的那位吗？我寅月去冀州省亲，路过宛平城听说他们之前被妖邪下毒害了，被清和门同尘教还有百花宫的少主救了，这四位少主真真是菩萨心肠，人中龙凤。”

台下就程秋白和清和门开始讨论起来。

见目的达到，余杳不再过多逗留，退下台去，换回装扮，前往下一地界。

过梁州穿衮州越冀州，一个晌午穿行三州，所到之处，皆留下程秋白“美名。”只是半天过去，还不见程秋白兄妹踪影，是自己讲的话不够劲爆还是他们没有暗中跟着自己？

思量一番，余杳再次上路，一路走一路散布消息的同时还将几只传音符托飞鸟送回修真界。

走走停停，天色将晚，月落星沉之际，余杳回到了雍州地界。

她一人走在寂静的巷子里，忽听到一声极低微尖细的声音，隐在北风中，她回过身，一道光影照面而来，她持笛劈下，光影破碎，复又卷土而来，她甩出玄天绫将光影笼住又一笛砍下，彻底打碎了光影。

指甲抠黑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想少门主如今落魄却还宝物傍身。”金鞭跟着话音一同落地，朝着余杳打来。

余杳侧身一避又一脚踢开近到身前的鞭子，笑道：“不及你，声名尽毁后东躲西藏，只能在暗夜里偷袭。”

程秋月现了身形，连抽数鞭，怨恨道：“我兄妹二人被诬还不是拜你所赐！”

余杳以笛为剑一一挡下如风鞭影，鄙夷道：“怎么？光你们做的，我说不得？活死人是谁练的？红袖招的姑娘又是被谁所害？你们二人坏事做尽，还想捂住别人的嘴！”

被戳到痛处的程秋月不再争论猛一振手，三丈金鞭宛如灵蛇般暴起直袭余杳而去，一瞬便在四周形成金光闪闪的鞭影围堵成墙，她又打下结界封了她的退路，看着结界中奋力御敌的余杳，她笑得开怀。

被困在鞭影光墙之中的余杳没了退路，空间又被限制住，不好施展开身形，生生被抽了几鞭。她屏息静气，观察光墙，不再直劈直斩而是挑准了万千鞭影中那几乎没有的缝隙，踩上去借力打力，又找出真正要抽向自己的鞭影，一萧打下，解了困境。

在结界外看出余杳打算的程秋月手腕一抖，变化方位加快频率又扔出金光珠抛向结界，刹那间，满天金光，刺得余杳眼镜生痛，无法再找寻鞭影，又被连抽了十几鞭。

余杳心中一狠，闭上双眼，左手持笛，右手持剑，一笛一剑，左右互劈，破了她的鞭影光墙，又甩出玄天绫破了结界，一挑一踩，踏着金鞭欺身到程秋月面前，一掌拍了过去，将她拍飞。

程秋月从地上爬起，也发了狠，扔开鞭子，双手成爪，指甲暴涨，直扑余杳，后者一闪她紧随其后，二人瞬间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分上下之时，程秋月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不顾余杳笛剑刺身，抱住她就要自曝。

凌天剑自余杳手中飞出直接将程秋月一剑穿心把她钉在原地，得了空的余杳唤出玄天绫将她绑好，准备将她带回去之时一道强光闪过，程秋月又原地消失。

看程秋月被带走后，余杳才吐出忍了许久的血，捏碎传音符，回到客栈后一头栽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