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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帝王下嫁, 北凌王需前往皇宫迎亲，这声势就不能太小。

尖锋营向来是黑甲黑马，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会儿，在尚初晴的要求下, 全部换上红衣, 黑马挂上红绸，连同陈渡都放下了一身黑，分外不自在。

“还要敲锣打鼓呀？”陈渡抽了抽嘴角, “咱杀敌还行，这玩意儿不会。”

尚初晴道：“不会就好好学, 匈奴都杀得了, 还怕小小的锣, 小小的鼓？挑出机灵的, 学个唢呐，这关系到咱们尚家的脸面！”

陈渡：“……”这个脸面不好挣啊！

陈渡抹了一把脸，终屈服于大将军和北凌王之下，让手下千兵痞跟乐班子学唢呐喇叭去了。

终于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 月，婚礼如期而至。

大顺的婚礼在黄昏举行。

帝王大婚，张灯结彩，喜庆的红绸和红灯笼一路宫门飘扬至北凌王府。

竺元风指挥内务府, 忙的脚不沾地。

虽然下嫁, 但是也没敢让刘珂真的穿新嫁娘的衣裳, 而是一身绣金的喜服，威风凌凌，气宇轩昂地端坐在大成宫中, 等北凌王前来迎亲。

“团子。”

小团子今日啥都不需要干，就围刘珂伺候，一听到声响，连忙凑上去，“皇上？”

“待会儿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刘珂微微侧脸，眼中透『露』期待。

小团子秘一笑，说：“皇上放心，已让太医院精心备下了，不论外敷还是内用，事前还是事后，都一应俱全。”

刘珂点点头，这一刻等太久，画册和摆具都看腻了，一切了然于心，闭眼睛都知道怎么办，相信到了晚上，绝对会让尚瑾凌有个美好的体验，想想就有些迫不及待。

终于，报喜的声音一重近一重地喊进来。

“北凌王已过正阳门——”

“北凌王已至宣临门——”

“北凌王至，面见圣上——”

大成宫中，所有宗亲皇室子弟不由一抽嘴角，目光齐齐看向外头。

按理，这种陪伴新人的好事一般由命『妇』和后妃来办，可惜这儿端坐的是皇帝，所以破天荒的，皆是一个个年轻刘氏子弟。

刘珂就见到尚瑾凌逆灯火，在万丈晚霞之中，身同款喜服，光彩夺目地一步一步地走进大殿，本就生的好，这一刻就好似仙飘然，看得刘珂移不开眼睛。

尚瑾凌宛然，朝伸出手，“皇上，我来接你了。”

按理，这么多宗亲子弟总得为难一下新郎官，可是刘珂恨嫁到这个地步，就指望会矜持，宽厚的手掌一把握住尚瑾凌，反手就将人拉到自己的面前，目光细细地一寸一寸在尚瑾凌的脸上划过，若非这儿人满为患，不然非得做出孟浪的举动来。

“凌凌，你真好看。”

尚瑾凌轻轻一笑，“你也好看。”

刘珂直接回头，“吉时到了吗？”

小团子一愣，连连点头，“到了，时辰刚好。”

“那就走。”牵尚瑾凌的手，大步朝走向外头早已准备好的御辇。

宗亲一看，一同跟了上去。

千尖锋营皆是蜂腰削背，威武雄壮的汉子，脱下凶恶煞的黑甲，穿上喜庆的仪仗制服，一排唢呐，一排锣鼓，齐齐整整地坐于挂红绸的黑马上，前后左右护驾御辇，加上禁军前后开道，可谓声势浩大。

百姓们早早地围在街道两旁，看御辇远及近，都来瞧个新鲜。

男人和男人成亲就是放到一般人家都是不被允许的，何况是皇帝嫁进北凌王府，简直闻所未闻。

然而看御辇上尊贵『逼』人的皇帝以及风采绰约的北凌王，不知怎的，忽然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特是小媳『妇』姑娘家的眼，炯炯如狼，好似要盯出一朵花儿来。

都是男人，没有什么红盖头花轿一说，刘珂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御辇四周的红绸都是撩起来的，毫无任何羞稔，非常坦『荡』地跟百姓挥手，只是被这起彼伏的尖叫弄的有些『摸』不头脑，“这是咋的？”

尚瑾凌嘴角一抽，大概是遇到真主了吧？上辈子虽然不追这些，但是如狼似虎的女同学，听得多了，也了解那么一点。

想到这，忽然大声地朝尖叫来源喊道：“我与皇上配不配？”

“啊——配——”

“太配了——”

“一定要幸福啊啊啊——”

这尖叫声之大，甚至都盖过了尖锋营的唢呐擂鼓之声，而且一声高过一声，犹如癫狂一般，看得人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送嫁”的宗亲看忍不住互相嘀咕道：“没想到皇上如荒唐之举，百姓却如称赞。”

“相比起帝，皇上的确称得上贤明，听说新政出自北凌王之手，得百姓爱戴也说得过去。”

“倒是我们相了。”

刘珂见是大为开怀，刻哪有被的婚姻受到天下百姓祝福来的高兴，大手一挥，便是一声“赏！”

尚家本就准备好的喜钱，一路沿皇宫洒出来，不带间断的，已经引得百姓争相欢呼，财大气粗可见一斑。然而在刘珂的一声令下，内务府是丢出了金瓜子银花生，哪边祝福的声音响，哪边就丢的多，到后，百姓们几乎声嘶力竭，将喜庆贺喜之声喊得震天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北凌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激昂之声响彻皇城大街，一直到北凌王府才消停。

“一拜天地——”

“拜高堂——”

坐于高堂之上的西陵公和尚轻容，颇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但还是克制住受了刘珂和尚瑾凌的一礼。

“夫……夫对拜——”

唱礼官差点咬错字，不管皇帝怎么做，这个妻字终究不敢按在的身上。

“礼成——”

历时十年，终于在刻终成眷属，手执红绸一端，刘珂望尚瑾凌，后者又凝视，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凌凌，往后余生，请多指教。”刘珂轻声道。

“七哥哥，你我同心，请多指教。”尚瑾凌回言。

如水的席面铺满整个北凌王府，整个京城凡是有个一官半职的都能蹭上一顿席宴。

“今日喝好吃好乐好，朕就不陪你们了，诸位尽可自在！”

能让皇帝陪酒的人不存在，刘珂这么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有被执手的尚瑾凌，透热度，知道这人有多迫不及待。

北凌王府正殿，原本便是刘珂的寝殿，刻已经焕然一新，龙凤红烛，红灯喜字，连同床铺都是吉祥喜庆，红被红帐，一眼的红『色』。

合卺酒被端了上来，刘珂却摆手道：“都下去吧。”

“是。”

帝王之令下，所有的下人，包括高学礼等一应连襟也跟出去。

小团子临走之前，对刘珂轻声道：“皇上，东西都放在床头的暗格了。”

“嗯。”刘珂沉声应下，四平八稳的一点也看不出急『色』的模样。

“咦，怎么就出去了，合卺礼都还没成呢。”双胞胎带泱泱趴在窗前，纳闷地看陈渡和高学礼面走出来，小团子带一应内侍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与长空一起站在门外。

陈渡拍女儿的脑袋一下，白了们一眼，嗤嗤笑起来，“个傻丫头，这交杯酒就该在没人的时候喝，才有滋有味，是吧？旁人看算怎么一回事？”

高学礼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清咳了一声道：“我们还是去前头招待宾客吧，有团公公在，应是周全的。”

小团子『露』出笑容，颔首。

“啊？”泱泱不明所以，却被爹一把拎走了，“小姑娘家家的，矜持一些，咱找你娘去。”

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尚瑾凌坐在床上，心怦怦直跳，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到了刻，依旧紧张不已。

“凌凌。”

“嗯。”

“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跟做梦似的。”刘珂轻轻地握住的手，充满浓情蜜意的目光望身边之人，感慨道，“总算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你了，真不容易。”

的确不容易，水到渠成的事，非得染上仪式感，不过这般珍重，却也让极尽欢喜。

尚瑾凌目光忍不住瞥向了身后的床铺，锦被红浪，若是缠绵于上……只是一点遐想，就让脸红耳赤，口干舌燥，忍不住咬了咬唇。

“口渴吗？”

温柔的声音自身边而来，尚瑾凌抬头看见刘珂递来的杯子，下意识地接过来，抿了一口，接惊讶道：“酒……”

“今日不喝酒，喝什么？”刘珂坏笑地举自己酒杯，交叉于尚瑾凌的手，“合卺礼还是要的，夫君，请。”

尚瑾凌的眼睛蓦地睁了睁，这声夫君凑在耳旁说的，本就已经绯红的脸颊是如同火烧一般，眼光如水朦胧，旖旎之『色』乍然而起，“七哥哥……”

刘珂好似见到了一副浓艳的春『色』画卷，一笔一划撩拨得心颤，配那软软而又喑哑的声音，让喉结狠狠滚了滚，定力这玩意儿在今天已经摇摇欲坠，这会儿彻底忍不住。

刘珂猛地将手中酒合卺一饮而尽，将杯子一扔，直接搂住身边之人亲吻过去，醇香酒『液』哺入彼口中，将暧昧的气氛顿时烧灼，也烧光了后的矜持。

尚瑾凌倒在床上，金冠不知何时被抽离丢弃在床下，青丝铺散在大红的被面，如玉的脸庞，扬起脆弱的脖颈，扯在刘珂袖子上的手，白皙隐忍。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学会了吗？”

“什么？”

“洞房……这种事情总不能，还要我教你吧？”尚瑾凌微微撇开脸，没敢看伏在身上那双烧欲.望的眼睛。

刘珂轻轻一笑，“放心，哥近没干的，就蹲在太医院研究这些了。凌凌，我会让你快乐的。”抬起手，一扯身后帐幔，红『色』的帘子落下，瞬间挡住一室旖旎，“我保证。”

……

小团子拿浮尘看天边的残月，听头传来的动静，心道一声总算修成正果了。

边上的内侍小声唤道：“团公公。”

“嗯？”

“头已经一个时辰了，是不是得将热水送上来？”

小团子回头望了一眼禁闭的房门，头的声响渐渐平息，心说应该是消停了，毕竟北凌王体弱，折腾不了太久。然而正要点头，却忽然听到一声拔高的哭腔，紧接而来的便是浓重的喘息声。

凑到门扉，侧过耳朵倾听，只听到刘珂一句句不大真切的哄骗声，跟个大尾巴狼没什么两样，接……就没敢听了。

小团子：“……”

果然，一朝开荤的男人啊……

如狼似虎的年纪，啧啧，北凌王不容易！心中一叹，回过头，就见内侍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不禁摆摆手道：“等吧，夜还长呢。”

那一夜，红烛烧尽欢愉，刘珂握住尚瑾凌抓紧锦被的手，用缠绵的声音凑到已经意识朦胧的尚瑾凌耳畔，“凌凌，只一生，你我无分离。”

回答只剩下呜咽和几不可闻的一声，“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