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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是个胖和尚, 生得高，但皮肤白，看着就心宽体胖。

司檩前世认识张止烙的时候, 看着比现在还胖一些, 他象出和尚那八年里的八百多刀是怎么熬出来的。

和尚现在看着挺正常, 和司檩初识的时候一般无二，但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司檩起前世历的相似事件，眼底划过狠厉：“那最好祈祷他们这一次别遇上我们。”

和尚嗯了声，他转移话题：“他们几个都是后世回来的？”

司檩点点头：“应该是。”

汤圆和汤积一看就是对末世毫无了解，而荆峙『性』子虽然内敛但却是能藏得住话的人，至暂时没看出什么。

和尚皱了下眉：“灰塔首领也是第十年死的？”

司檩微微点头：“应该是。”

末世第十年，灰塔人也多了, 司檩最后一次找到他们巢时发现灰塔只剩下了十人左右, 而彼时的灰塔里『乱』七八糟因明原因一片动『荡』，司檩才找到机逐一击破。

在今天之前，他知道灰塔首领的模样, 上一世对那个人的最深印象也过是一个戴着具的男人，癫笑着引燃了手里的炸弹。

“有没有可能这个可能——”和尚斟酌道, “活到末世第十年的人都重生了？”

没等司檩回答, 他又低喃着：“有死亡才能有轮回……应当是死于那一年的人都回来了。”

司檩一怔, 和尚的推测有一定的道，只是暂时无查证。

“先休息吧, 明天先离开这。”

“好。”

司檩拉开门，一道身影差点撞到他身上, 偷墙角还被发现的乌弃云直气壮：“我困了。”

司檩：“……那去睡？”

乌弃云：“没睡着。”

“……”司檩有些无奈，“脚还疼吗？”

乌弃云改『色』：“有那么一点。”

两人肩回到房间，司檩拿着被冷水打湿后的『毛』巾给乌弃云冷敷。

乌弃云的扭伤算严重, 他沉凝地靠在床头，看着自己搭在司檩腿上的脚踝觉得哪里太对。

司檩一边着跟张止烙聊得那些事情，一边无意识地轻『揉』着乌弃云的脚踝。

手下的脚踝粗，骨骼分明，皮肤白皙，可能是因为有扭伤，以轻而易举就『揉』红了，再配合着司檩略修长的手指显得有些欲味。

乌弃云：“司师。”

“嗯？”

“觉得手心茧有点多吗？”

“……”司檩一愣，“弄疼了？”

“……”乌弃云心里的诡异达到了巅峰，他幽幽道：“司檩，我们……”

他本说我们是是撞号了，但一这肯定能问啊！司檩现在显然对上下毫无准备，这时候问这种话万一真的撞号了那就是给了司檩心准备吗？

司檩还在乌弃云的脚伤，乌弃云已开始神游来要怎么压制住司檩了。

两人虽然‘同床异梦’，但相处得意外和谐。

冲完澡，他们换上干净衣服躺在床上，折腾了一天都有些累了，特别是二楼跳下来的乌弃云浑身都有些酸痛。

意识渐渐下沉，乌弃云往司檩身边靠了靠，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司檩微顿，没有抽开，轻轻回握。

他像是一只提线木偶，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知前路与归途。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瞬间有的『迷』茫都散却了，他隐隐明白，自己的游『荡』就是为了找寻前那人。

他唤一声对方的名字，该怎么称呼呢……

司师……或者直接叫名字，司…檩……

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令人厌烦的嗬嗬声。

他控制住自己，只能看着自己尖锐的十指朝着对方扑去，好在司檩有察觉，回首就是一刀。

但幸好，只扎中了肩膀。

司檩……

“嗬嗬……”

司檩的眼里划过错愕：“腿哥？”

司檩满身鲜血，眼里尽是孤寂与落寞，他如能闻得着味，此刻空气里应该都是甜涩的血腥气。

司檩像是刚历过一场痛苦的奔波，他抬手安慰安慰对方，可看到自己指尖的利爪却生生顿住。

饿……

“嗬……”

好吃……

可是能吃。

能吃的。

他知道自己张开了口，手再近一点就能刺破对方的皮肤。

为什么阻止？

为什么躲？

司檩上全是疲惫，他等了好久都只看见腿哥在空气中直直哆嗦的手臂，他无奈一笑：“丧尸总能还犯羊癫疯吧？”

可心里到底是软了。

他怎么能让乌弃云对自己下手？就算乌弃云现在毫无意识已死去，那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可如迟早要死于丧尸之手，那司檩希望对方是乌弃云。

大雨滂沱，荒凉的高楼大厦间，一个有些落魄的孤寂身影牵着一个绳索，后跟着一只失而复得的『迷』茫丧尸。

一人一尸游『荡』在这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司檩倏地惊醒，外电闪雷鸣，竟然再次下起了暴雨，好像昨日晚间的天晴只是南柯一梦。

身旁的乌弃云紧紧抓着他的手，眉头锁得很紧，口中断呢喃着什么。

司檩已习惯了乌弃云每夜必做的噩梦，他侧过身体太熟练地轻拍乌弃云的肩，靠近后他才清乌弃云口中一直在呢喃他的名字。

“司檩……”

司檩低头亲了下乌弃云紧锁的眉心，乌弃云似有感，逐渐安静下来。

司檩轻吐一口气，乌弃云掌心里小心地抽出手，然后下床走到窗边看着外的暴雨。

已是凌晨四点，天『色』还没亮起，但隔壁的窗户闪着昏黄的光。

司檩蹙了下眉，放轻动作去了隔壁房间。

荆峙到动静回了头：“檩哥。”

司檩：“一夜没睡？”

荆峙摇摇头：“刚醒。”

荆南桉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就摊在桌上，背后是灰塔首领猖獗的字体。

荆峙像是下定了决心：“檩哥，我要去找他。”

司檩点头：“我也去找他。”

荆峙：“可……”

司檩轻叹：“但我们得先离开这，现在十月到，天气却越来越冷了，接下来的寒冬很可能是我们难以象的严酷，我们必须得先安定下来。”

“……可只有天时间。”

“我知道。”司檩轻敲着桌，“这张照片我和云哥研究过了，床头的日期看清，但医院的名字叫德安，这座医院离现在的我们很远。”

“……它在哪？”

“及门镇。”

及门镇是本市名下的一座小镇，若是平日开车两个多小时也就到了，可现在是末世，一方知具体路线，另一方也清楚那边情况怎么样，没有具体计划就贸然前去很麻烦。

“我们明天要去的地方在中间位置，先去那里安顿下来，然后再细细谋划。”

荆峙没迎合，但也没反驳，应当是认可了这一决定。

司檩拍拍他的肩：“再休息一，我们再出去把物资搬到车上。”

黎明至，暴雨却瓢泼止。

司檩在阳台上站了，一回到卧室就被人制着压在床上。

要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司檩恐怕已下了杀手了。

司檩双手被乌弃云别在耳边，他抬眸看着神『色』明的乌弃云，有些无奈：“云哥，别玩偷袭了行吗？”

“跑掉。”

“……什么？”司檩一怔。

“没什么。”乌弃云松了些力道，意识清明了些，“去哪了？”

“跟荆峙聊了。”

乌弃云点点头，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好奇，仍旧没有松开对司檩的桎梏，只是若有思地俯视着司檩，指尖在司檩的手腕轻轻摩挲。

司檩挣开其实很容易，但他『摸』清乌弃云到底要干嘛，便由他摁着。

“司师，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给个准话吧。”

“……”

乌弃云一字一顿地问：“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司檩动了动手腕：“等……”

乌弃云打断他：“等了。”

“之前没有病毒，我觉得一切慢慢来也错，可现在病毒爆发，朝保夕，谁都知道自己能能顺利见着明天的太阳——我可死瞑目。”

司檩眉头一皱：“瞎说什么！？”

乌弃云弯腰贴了下司檩的唇角：“在顾虑什么？”

“也说了，我们谁都没法保证自己能顺利见着明天的太阳，我……”

乌弃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给他说话的机：“现在知明日，就该及时行乐啊司师。”

司檩：“……”

乌弃云哼笑了声：“我管，好了——我看上了，要跟在一块，活着在一块死也要在一块，司师同意吗？”

“……”

司檩唔了一声，他妈倒是把手松开啊！

乌弃云继续道：“同意也没用，司师别『逼』我来强的——”

“……”

司檩忍住了，用力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下：“要怎么来强的？”

乌弃云笑了，直接揪住司檩的衣领抬首亲了上去：“当然是……”

“滴————”

司檩和乌弃云松开对方对视了眼，什么声音？

“在外。”

司檩放轻脚步走到窗边，窗帘掀起一角，外暴雨连天，温度冰凉，天空中却闪烁着数个红『色』光点。

乌弃云放下望远镜，神『色』严肃：“是直升机。”

直升机上的广播声适时响起，炸响了无数睡得安稳的人们——

“诸位市民，天灾横降，军队正在全力消灭异物，论结如何，我们与诸位共存亡。本市开始投放第一次物资补给，补给点有利南大厦、江辞体育场、摩拜公馆……”

广播一次『性』播放了数十个补给投放点，接着道：“请诸位文明行事，取用适量物资，莫要争抢，五日后进行第二日物资投放。”

直升机越来越远，广播声还在继续，若有若无，应当是到其他地方宣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