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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想做咸鱼第49天这倒是本王头一次听……

  • 作者:迟晚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11-04 10:49:19
  • 完书字数:8960

这场雨, 来势匆匆,走得却急,足足下一段时间才云散雨初晴。

安平侯站立在原地, 雨水从身上滴答滴答地落下,他却想起许多事情。

去的时候, 他对江倦避之而及,这个未婚夫, 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嫌弃丢脸,可江倦总会想尽办法他碰面。

宴会上, 江倦悄无声息地请求丫鬟帮忙,向自己递送只言片语, 请求他相见。

友人相聚,江倦会徘徊在附近,他若待上一整宿, 江倦也会等他一整宿, 只为他上一句话。

他邀请江念外出游玩, 江倦会自行跟上, 哪怕自己对他理睬, 甚至一再驱逐,他也从怨恨, 依旧一片痴心。

……

这一切, 都曾令他感到厌恶,可此刻再度想起, 安平侯只觉得愧疚。

那个时候, 江倦生『性』胆怯,唯独对上自己,示爱胆而又热烈。

可安平侯总嫌江倦够庄重、懂礼仪, 根本上得台面,更配踏入侯府,他也从未江倦给任回应,只想解除婚约。

他否也曾在雨中等待自己许久?

安平侯皱起眉。

等完一整场雨,这陡然升起的一丝愧疚,又让安平侯接着在原地等待,可自始至终,都无一人到来。

安平侯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想来吗?

,应该这样。

去种种,安平侯信可以在短短几日之内尽数磨灭,况江倦用情如此之深。

他还来,肯定有什么原因。

在荷塘江倦相见,本安平侯愿正面对上离王,更想他多痴缠,但此时此刻,安平侯既甘心,也又心存一线希冀,他决定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

安平侯缓缓走向正殿。

承德殿内,掌灯的侍低眉敛目,宫灯火光烈烈,满室亮如白昼。

莲子羹正适口,温温的,也烫,江倦吃好几口,想起王爷又什么也没吃,便拿调羹,也要喂他。

“王爷,你尝一口。”

莲子羹口味清爽,薛放离却毫无食欲,他垂目扫一眼,握住江倦的手,轻轻按下来,动声『色』地:“待会儿再吧。”

作为糊弄师,江倦一听就知道王爷在糊弄自己,便执意要喂他,“待会儿凉,现在就得吃。”

他又抬起手,送至薛放离唇边,薛放离皱一下眉,神『色』颇厌倦,江倦慢吞吞地问他:“王爷,你真的吃吗?”

薛放离没搭腔,江倦又幽幽地:“反正也想王爷老抱着,吃的话,以后抱动刚好。”

完,他放下调羹,“咚”的一声,碗壁相撞,当真再喂。

薛放离眉头一动,低头望着他,手指也轻轻捏上江倦的脸,“威胁本王?”

他语气又轻又缓,这句话从他口中吐出,本该象征着一种危险,可偏偏他神『色』又温和至极,而江倦也点点头,应得很干脆,“嗯,威胁你。”

“这么凶?”薛放离轻轻一笑,“那本王只能好好用膳。”

江倦把莲子羹推给他,“给你。”

薛放离问他:“该你来喂?”

江倦眨眨眼睛,“想喂,王爷,你自己吃吧。”

薛放离轻笑几声,倒也没什么,只把江倦揽得更紧,又顺势握住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揉』捏着指尖上的牙印。

此情此景,薛朝华看得无语凝噎。

还要他王妃喂,老五自己没长手吗?

哦,长手,但这只手只能再桌下玩他王妃的手指。

肉麻,真肉麻。

薛朝华『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薛放离这个样子比他动辄打杀更为惊悚。

他浑然觉有人已在殿外站许久,直到侍来送酒,发出一声惊呼。

“侯爷,您怎么在这儿?”

声音,却还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连江倦都抬起头,结果猝及防地他对视。

安平侯浑身湿透,狼狈已地站在外面,脚底满水渍,正目光狠毒地盯着江倦。

江倦毫无防备,被吓一跳,把他抱在怀里的薛放离自然在第一时间发觉,撩一下眼皮。

安平侯?

他怎会在此?

把玩几下江倦的手指,薛放离似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瞥一眼薛朝华。

难怪连番邀请江倦散步。

他哥,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这次宴请,薛朝华所为事,薛放离再清楚。按照往常,他根本会搭理,但因为那枚刻有“华”字的玉佩,薛放离本就要来找薛朝华,便应下来。

至于江倦,薛朝华特意提及,他本打算带来,只见江倦没什么胃口,才又临时改主意。

薛放离一个眼神投来,薛朝华手上一抖,满杯酒差点晃出来。

私下再怎么安排,也能放到台面上,况这事情又光彩,薛朝华故作惊诧道:“侯爷,你怎么来,还淋一身雨?”

“快进来,喝点酒暖暖身子,免得染上风寒。”

安平侯却没话,只盯着江倦。

他坐在一人怀中,腰际被人环,深『色』的广袖中,伸出一只骨节明晰的手,这只手正抓着江倦的手指把玩,江倦好似早已习以为常。

论被抱坐在怀,还举止亲昵。

实际上,安平侯来得比这更早,他连两人相互喂食,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之安平侯还心存希冀,在目睹完全程之后,他便只有愤怒。

他在雨中等这么久,江倦在做什么?

他知廉耻地坐在离王怀中,吃着离王喂来的食,任由离王当众亵i玩他。

自己替他找这么多理由。

离王尚在,他脱开身。

雨下得太,他寸步难行。

现实却狠狠地打安平侯一巴掌。什么脱开身,什么寸步难行,他抵自始至终都坐在离王的怀中,享受着离王的宠爱。

江倦的爱慕,怎会如此廉价?

昨日尚且对他满眼痴恋,嫁入离王府以后,便好似尘尽忘,他一对陌路人,使尽浑身解数他脱清干系。

为什么?

因为离王吗?

圣上对他为纵容,世人畏他惧他,唯独江倦一人,从离王眼中获得一丝爱怜,他便沉溺其中,自认为特殊,在纸『迷』金醉中『迷』失自。

可这份爱怜又能维持多久?

离王当真良人?

真蠢。真愚可及。

安平侯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恼怒更怨恨——恼江倦的痴傻,怨江倦的无情。无尽的愤懑涌出,安平侯觉得甘心,更觉得可思议。

无论如,他怎能让自己在雨中空等。

看见莲叶上的刻字,他便来,竟也未让人带来只言片语,任由他在雨中空等?

思及此,安平侯怒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入殿中,“见殿下、见王爷、见——”

“王妃。”

后两个字,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喊出来的,江倦有点茫然,知道安平侯对自己哪里来的怨气,只好假装没听见,低头玩起莲叶,企图降低存在感。

他胡『乱』地卷起莲叶,结果手指突然掠平处,江倦再重新展开莲叶,这才发现上面划出一个“照”字,江倦有点奇怪,“莲叶上怎么还有字?”

薛放离扫一眼,再抬起头时,容『色』颇嘲弄地开口,“倒巧。”

江倦问他:“什么巧?”

薛放离淡淡地:“有人名字里有这个字。”

江倦:“皇妃吗?”

他看小从来记名字,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莲叶皇妃让人送来的,江倦就下意识以为皇妃名字里有这个“照”字,殊知这句话一出来,安平侯的脸『色』变得难看极。

江倦怎会知他姓甚名甚?

婚书上写得明明白白!

“她,”薛放离似乎对江倦的反应极为满意,他悠悠然地,“侯爷啊。若本王没记错,侯爷姓宋,名照时。”

江倦:“???”

安平侯?

莲叶皇妃送他玩的吗?

江倦震惊已,连忙推开莲叶。

他只想和安平侯沾上系,怕再被主角受记上一笔,可看在安平侯眼中,就江倦迫及待地他撇清系。

让他雨中空等便罢,现在先佯装知他名姓,又这样避之而及,饶安平侯一再告诫自己保持分寸,理智也有些崩塌,他一字一字地质问江倦:“你心中若存有怨恨,可直言。本侯也一再你,本侯对你始终心存愧疚,也愿意弥补,你又为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侯?”

江倦:“?”

他疑『惑』地问:“什么时候羞辱你?”

安平侯一而再、再而三,江倦只觉得自己好冤,他想一下,除却上次在书肆一事,他真的什么也没干,江倦:“如果你觉得羞辱你,可能什么误会,你出来,也许能解释。——”

每回碰见安平侯,他都在什么弥补,江倦觉得这样行,他再一次认真地对安平侯:“对你没有怨恨,也需要你来弥补什么,真的。”

怕安平侯信,江倦又补充一句:“就算真的要弥补什么,为什么要你来弥补,王爷才的夫君。”

离王,又离王。

他离离王,就得活吗?

安平侯血气上涌,江倦越在意,他就越恼怒,安平侯沉声问道:“倘若本侯始终心怀愧疚,想要为你弥补一二呢?”

江倦想也想地:“那你就愧疚着吧。”

安平侯以后会皇帝,江倦一点想得罪他,可他总这样黏黏糊糊的太讨厌,江倦实在忍住,他对安平侯:“愧疚的你,又,你愿意愧疚就愧疚吧。”

“反正……想要你的愧疚,更想要你的弥补。”

“你变。”

江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狠狠甩在安平侯的脸上,他沉默很久,才又艰难地开口。

去的种种,原来江倦真的迅速抽离。

他感到愧疚,他想要弥补,江倦却并想要。

江倦当然变,他连壳子里都换个人呢,这件事情江倦当然能,他偷偷和薛放离抱怨:“王爷,他话好多。”

薛放离垂下眼,淡淡一笑,“确实很吵。”

顿一下,他状似漫经心道:“本王倒头一回听你喊夫君。”

江倦本来没反应来,听他这样一,才回神来,他连忙解释:“就、就……”

就什么,江倦有点词穷,他连忙低下头喝水。

薛放离望他几眼,低笑着:“还错。”

江倦:“啊?”

薛放离却未再什么,只姿态矜贵地饮口酒。

安平侯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连他自己都觉得狼狈,可他一想到去,又觉得甘心,他甘心到极点。

江倦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眷恋。

他怎么能对自己没有一丝眷恋?

倘若他当真再没有一丝眷恋,又为要保留那枚玉佩?

啊,玉佩还在他手中。

想到这里,安平侯心中又燃起隐秘的希冀,江倦表现得再无情,他界限划得再清,只要玉佩在他手上一日,他们两人之间,就尚存瓜葛!

安平侯好似抓住后一根稻草,还要再什么,薛朝华动声『色』地撞他一下,来打圆场,“照时,有什么话晚点再,先喝点酒吧。”

薛朝华用些气,才把安平侯他扯来,侍连忙斟酒,薛朝华却在心里暗骂已。

离王妃痴恋安平侯吗?

安平侯这劲头,反倒像他缠着离王妃才。

他这——被坑!?

薛朝华心中无比恼火,可再怎么样,他面上也得维持得体的笑容,也知道心理作用,薛朝华总觉得现在尴尬得很,他眉头狠狠一皱,还张提醒他一句。

“殿下,节目,助兴节目。”

薛朝华这才如梦初醒,他一拍掌,“本宫倒忘,快,上节目,她们可全本宫特地从红袖阁请来的娇娘呢。”

薛朝华一声令下,没多久,身着华服的子鱼贯而入,她们莲步轻移,姿态曼妙无比,歌喉如珠似玉。

安平侯饮下一口酒,纷『乱』的心绪才被压下几分,他随意地抬起头,结果就这么一眼望去,目光倏地顿住。

为首的子水袖一抛,轻轻跃起,环佩叮当作响。

而那佩饰,安平侯再熟悉。

刻的喜鹊衔枝,象征着婚约缔结。

正他江倦的信!

它本该保留在江倦手中,却出现在领舞子——一个『妓』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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