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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事走不开。”她一语带过。

于斯远定定凝望她。

“看路。”看我干什么！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她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好笑地回道：“当然没有。”

“没有吗？”他一副‘别装了’的样子，“顾总当时脸都黑了，我还担心他对你动粗呢。顾总随心所欲惯了，从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你很了解他？”她扭头看向他。

他笑了笑，眼里带着嘲讽：“有钱人不都这样嘛。”

“你被有钱人伤害过吗，怎么有这么深的成见？”

于斯远淡笑不语，未置可否。

温小雨却感觉，他在用笑掩饰被说中心事的尶尬。

她没有戳破。谁还没点心酸往事呢。

“对了，上午的事多亏遇到你，还弄脏你的衣服。改天请你吃饭，聊表谢意。”

“一言为定。明早九点我要上庭，下午也不行，后天……”

她打趣道：“看来于律师是个大忙人，没关系，我会跟你的秘书预约好时间。”

“快别挖苦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律师，你当谁都是顾厉爵呢，含着金汤匙出生，人生就像人民币玩家要什么有什么，一辈子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不用为生活劳碌奔波。”

“那你也多努力挣钱，有钱才能爽啊。”

于斯远扭头看向她，她没看他，目视前方，神情有些冷漠。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才开口。

“你真觉得钱可以买到一切？

“是啊，有钱特别开心快乐！想买什么买什么特别开心！”

“可我觉得钱买不来爱情。”他语气认真，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身前面，如果你是我老婆，我不会随便对你发火，更不会这么晚让你一个人回家。”

说到这，他幽幽叹息：“最想珍惜最宝贝的人，在别人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自己喜欢，喝醋都觉得甜！快乐，自由，爽。”

于斯远听完，笑着摇了摇头，一丝阴沉在脸上转瞬即逝。

“我眯一会儿。”她微微侧过身，将头扭向一边，“有事叫我。”

“嗯，睡吧。”他对着她的侧背说道。

温小雨闭上眼，没再开口。

于斯远收回视线，不再强作笑脸，他沉着脸，放慢车速，排队等着上高速。温小雨着急回去，搭了顺风车，想不到却惹了一肚子气。

她就不明白了，跟于斯远只见了几次面而已，谈不上有多熟悉，关系顶多算普通朋友，他凭什么对她的婚姻、爱情说三道四。

她早就表明自己已婚，跟老公顾厉爵关系很好，于斯远还阴阳怪气说顾厉爵不把她当回事，那表情，那口气，仿佛她又可怜又可悲，诚心给她添堵。

真是搞笑，就算真实情况就像他说的那样，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轮得着他操心吗！

好歹也是一个律师，这样说话真的合适吗？

挑拨离间的说这些，踩别人来突显自己品德高尚？

根本不了解顾厉爵，就把那些扣在他头上，真是有毛病！

碍于在情面，温小雨没说过激的话，但也半开玩笑的怼了回去。

不想把气氛弄僵，她只好装睡。

估计于斯远也看出她不高兴，没再开口说话。丰田霸道车在高速上，快速前行。

天已经完全黑了，高速路上没有路灯，光线很暗，车灯所到之处才能看清。

温小雨没有睡意，她也不敢睡。防人之心不可无，裴清野的话，言犹在耳。

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从倒车镜里瞄向后面的车，猜测着裴清野会不会就跟在后面。

手机响了，她装着惊醒的样子，从包里拿出手机接听。是顾厉爵打来的，问她走了没，简凡在回疗养院途中，稍晚会便可以送她回城。

“我已经坐上车。不用再麻烦他跑一趟。”

“这么快？是火车吗？”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放心吧，我到家告诉你。”

“嗯，你路上小心。没有陪你回去，生气了吧？”

“安啦，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你也别太累，早点休息。”

“你几点到，我让慕白去车站接你。”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再说，我还得去派出所，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大晚上的别让他跑了，我不想总给别人添麻烦。”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在家，我不也是一个人嘛，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好吧，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嗯，知道了。”

挂了手机，温小雨抿嘴笑了，一抹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虽然低着头，她感觉到于斯远一直盯着自己。

她故意清了清喉咙，撩了撩头发，一抬眼，对上他微笑的目光。

“顾总打来的？”

“嗯。”

他将视线转身前方，轻轻嗤了声，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她听。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样的屌丝，才会说些温柔的情话哄女人高兴，想不到顾总这样的人，不过如此。”

“无论是屌丝还是高富帅，对喜欢的女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不奇怪吧。”

“也对。女人都是听觉生物。”他瞟了她一眼，“怪不得你刚才会生气。”

“我有生气吗？”她装傻地反问。

他撇嘴：“感觉立马要和我决裂。”

她呵呵地笑了：“或许吧。”

“你不喜欢听可以和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替你抱不平，另外，也有点……憋屈。”

她没问为什么憋屈，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没看出来，你这么多愁善感。问你个问题，你会为了得到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吗？”

听到温小雨问的问题，于斯远眸光一紧，他转过身，看向她，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什么意思？”

他一直盯着她，温小雨忙提醒道：“你不要看着我，好好开车。”

“放心吧，我对自己开车的技术很有信心。”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是在高速路，又是晚上，拜托你注点意，我可不想有什么意外。”

“好好，听你的。”他转回身体，专心开车，“我不看你，你说吧。”

“假如你很喜欢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不喜欢你，你会不择手段得到她吗？”于斯远想了想，随即领悟到什么似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怀疑上次在酒吧，是我下的药？”

温小雨没想到他会直接点破，似笑非笑地问：“是你吗？”

他快速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顾总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直接回答我。”

“我是清白的。虽然我很想那么做，但……”他突然不往下说了，摇了摇头，神情充满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