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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虽被奚落有新发现

破庙避雨获得线索

却说小英雄袁尚武在回去的路上，是一边走一边考虑，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他心里想，按理说此贼进到房内行窃，应当是偷钱而不是偷衣物，可他为啥要偷方书平的衣服呢？想过来琢磨过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等回到客栈时已经是鸡叫二遍了，他也不敢从前边大门里走，也只有还从后边越墙，再从窗户里钻进去！等进到房间以后，又用火链子火石打着火，点燃了灯。这时候，那方书平还在呼！呼！大睡，则像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又见他枕头边放着一张字条，小英雄袁尚武马上拿到灯前，把纸条展开一细看，但见纸条上写两行字，原来也是几句顺口溜道：

死者一生为了钱，黑吃黑来也不冤；

要是追索去西南，冯家大户查根源。

小英雄袁尚武看了之后兴奋不已！回想起方才那盗贼进房以后，一切动作都历历在目，怎么！难道说那小偷是我们的朋友？不由得感到十分惊奇！但让他觉得不解的是，就如同脑门子上长了一个大肉瘤，也似呼多了一点肉。可又一想，那人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他不光和我捉迷藏，又搞此种恶作剧这究竟是为何？其实还真让他猜中了，他也没把纸条上说的当成一回事。

原来，那位盗贼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气的，其绰号为“云中飞，”但谁也不晓得他的真实姓名。据说，此人经常是行踪不定，是杀人放火，抢刧偷盗，救苦救难，好坏事都干！有人说他是土匪，有人说他是江洋大盗，还有人称他为武林侠士。由于他杀富济贫，人们光议论和猜测，可谁也没有当面和他打过交道，所以，都不识他的庐山真面目，不知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诸位都还记得以前的事吧？一天晚上，小英雄袁尚武为了案件的侦破，就去了虎丘山云岩寺，结果啥也没有收获。接着，他又回到城里转了一圈，还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之后又进了城隍庙，可是当他刚进去之后，就突然发现在大殿屋脊上，有条黑影在晃动，他便好奇地追了过去。便一直跟到翠云楼附近，那黑影就像鬼魅幽灵一样转眼不见了！当时，小英雄袁尚武十分纳闷，便围住云楼一连转悠了好几遍，就再也没发现那目标。然而，当他正要离去的时候，便听到在翠云楼的后院一处房屋里，有人大声惊呼！原来，那声音正是小伙计王春雨，在梦魇中喊叫的一声。

然而，就此也让小英雄袁尚武获得了，与本案有关的重要信息，随后，他便同伙伴们顺藤摸瓜，扩大线索，找到了铁公鸡蒲沂之，才使案件有了重大突破！而当时引导小尚武的那条黑影，说来就是此人。现在，他又与方、袁二人开了这个玩笑，可以说既希奇离谱，又让人琢磨不透，岂不知他也是趁机通风报信，给方袁二人泄露些真实消息，就可见他的用心所在了。现在如果若从字条内容上，及字里行间中细心分析，此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王春雨和铁公鸡，二人在私下的交易，直到宝物被褚能从表兄家里偷走，又转手倒卖给另一下家他都在观注。以致于最后褚能遇害，导致了他自作自受，此人不光知道案情原委，而且也清楚一切来龙去脉！尤其是提及到让方、袁二人，去西南方找冯家大户，且还给他们指明了方向，这使得案子侦破少走许多弯路。

同时，也让人悟出了一条道理，那就是一个人，无论你做了什么好事和坏事，甚至非常隐蔽，都能够被人知道和发觉。再说让二人丢脸面的事情，只要你觉得不会让人发现，好像天衣无缝，只有天知、地知、己知，倘若是自己不说出来，别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可是你错啦！因为这个事情，就告诉了人们，往往一些事情，到头来还是会泄密，甚致于还会闹得满城风雨！似乎这还是一条颠覆不破的真理，所以，世上人，就不乏有这样的事例，不光有其人，而且也有其事！有诗为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石灰灌墙缝，最终也透风。

然而，小英雄袁尚武也深知，人若中了薰香之毒被迷倒了以后，如何进行施救的办法，他随即喝了一口凉茶，噙在嘴里，则朝着方书平的脸上噗！喷上去。俄倾间，衙役方书平则就慢慢苏醒过来了！就看他闭着眼睛先伸了伸手脚，又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尔后才慢慢地把两眼睁开。可是，当他看到小英雄正站在床前时，遂说道：“袁兄弟！你怎么起得这样早？天亮了吗？”

小英雄袁尚武则是笑而不答，随即则把话语一转问道：“你睡得怎么样？睡好了没有？”

方书平若无其事地道：“哎呀！我睡得好香啊！真是过足了觉瘾。”

小英雄袁尚武就跟他半开玩笑地说：“老兄在床上睡大觉，去了梦州过足了瘾，你可知道俺却为你忙碌了大半夜。”

方书平睁大两眼道：“深更半夜里人们都睡觉啦！请问你为我忙个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岂不知，他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小英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英雄毫不掩饰的说：“我在给你擦屁股，为你要回了这身皮！”随说着，即把衣物扔到了他的床上，其实，袁尚武也把话讲得单刀直入。

方书平一看则莫名其妙了，他愣了一下神也十分不解，则就如坠入到五云雾里一般，便又瞪起了眼睛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让俺很糊涂，究竟是怎么回事？请您如实告诉俺”。

小英雄袁尚武点点头说：“那好吧！”随即就把夜里发生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给他讲述了一遍。

方书平一边听着，一边又看看自己的衣物和腰刀，都还放在那里并用裤带捆在了一起，不由心中大惊！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紧，头发梢支楞，鼻洼里都浸出了汗。也似乎从后脊梁骨处直窜凉气！于是，便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住后窗户，生怕那贼人回过头再来了，一直到天明，他连个盹也不敢打了。然而，小英雄袁尚武也没有睡意了，两人就一直拉扯唠嗑闲谈到天明。

清晨早起，洗漱完毕，等用过早饭，二人到柜上汇了账以后，就回房收拾东西出了旅店！这时候，也正是旭日东升，朝霞满天，方、袁二位衙役，则身披阳光，又出去明察暗访了。咱们有话即长，无事则短！然而，一连几天都没有收获，及发现任何蜘蛛马迹！说实话方、袁二人对破案，都已经失去了信心，可以说就不抱多大希望了。由于情绪不高，走起路来也是无精打采，更不用四处侦察，又都是无的放矢，这日，他们没有任何目标，就随便逛游，则来到了太湖岸边。

仅在一上午，他们就跑了不少冤枉路，中午连饭都没有吃上，直到后半晌，太阳又突然躲在了云层里，使人看不见了它，这时候，老天爷又变了脸。一时间天空中，又忽然阴得滴溜溜地，就如一条湿毛巾，能把它拧出来水！虽然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天空却像夜幕将临！路上皆无行人，连飞鸟都往林子里钻。方书平和袁尚武一看，他们两人所在的地点，是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四处无有人迹。

接下来，天空就下起了毛毛细雨，雨虽然下的不大，但也能湿衣服，方、袁两人想躲避，也是无有地方去！二人又继续往前赶了一程。这时候，但见前面是一片树林，林中白茫茫地，是雨雾霏霏，林叶沙沙！也可能是下雨原因，连他们看到的各种鸟儿，尽都是缩头缩尾地在高枝上栖息！都不鸣不叫了。林中死气沉沉到处静寂，真让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小英雄袁尚武和方书平，当顺路进入林中以后，就觉得心里慌乱，头发梢光支愣。他们又继续向前走，沿途便是林木参天，煞气腾腾！忽然，便见前面都是松柏树，还在大树的掩映下裸露出了殿宇的一角。

当方书平和小英雄走近一看时，原来，那里却是一座破落地寺院，看样子已是年久失修，就连四周院墙，都已经坍塌了好几处。常言说，寺庙庵堂是过路英雄的栖息地，此刻，夜幕将要来临，上边又下着小雨，方、袁二人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淋透了，加之，一路上忙碌奔波，又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两人都觉得，似乎前心都已经贴到了后背上，是饥寒交廹又困又乏。且又好像是用一瓢冷水，浇到了方、袁二人的头上，则使他们浑身打战，心中也非常悲苦和凄凉。小英雄袁尚武和方书平来到庙前，但见山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龙王庙”三个大字，因为常年风刮雨淋，也被剥蚀得模糊不清了。而坍塌了几处院墙的寺院，不光成了五门六路，同时，更没有了庙院大门，说不上原来有大门，也许是被别人偷去使用，或劈成柴火给烧了。

小英雄袁尚武和方书平为了躲雨，两人便进到残垣断壁院内，但见院里长的都是蒿草、青藤，其景象也十分凄凉。有几株古老的松柏树，树身都有合抱粗，乃是如虬、如龙，看似将要枯萎，但一些树枝还有生机！树下碎砖瓦砾一片，已失去了当年的风光。几间大殿，也破烂不堪，别说里面有出家和尚居住了，可说就在整座寺院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当方、袁二人迈步进到殿内，只见里面蛛网满屋，灰尘遍地，在殿内除了还立有，一蹲龙王爷的泥塑外，旁边还堆放了一些，全是泥土瓦块的垃圾。让人更觉得遗撼的是，就连信奉者来朝拜时烧香用的炉子，都不知哪里去了，以此就可以想象出这里，会有多么冷清了。二人再抬头仰首望去，见上方还坍塌个大窟窿，漏风、漏雨、又透明，殿内也被雨水打湿了好大一片。这时候，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袁测武和方书平却也是没法子，俩人就只好将就着便在殿内一角，靠着墙根栖身席地而坐下。由于是漆黑的夜里，万籁俱寂，凄凉萧索的风雨，更是带来了一些寒意，但是，二人靠拢在一起，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英雄袁尚武忽然醒来，他侧耳细听，雨还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而外边的树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远方还响起了沉闷地雷声。蓦然间，小英雄又听到好像有人来的脚步声，他的睡意就此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书中说过，小英雄袁尚武在高山跟师父学艺，师父教他练过，武林绝学中的内功心法和易筋经，他的内功修为已经很高深，其听力极佳超出常人。故而，别人听不到的他能听得到，别人感觉不出来的他能感觉出来，所以，他就知道有人来，而来者还不止是一个。他立刻推了推伙伴方书平，则小声把他叫醒告诉他有情况，方书平闻听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精神起来没有了睡意。因为殿内无处隐蔽藏身，两人一商量，就只好躲藏到那龙神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在偷窥着外面的动静，好以观事变！有诗为证：

二人躲雨在庙院，却好就有新发现；

不知来者是何人，赶紧躲藏暗中观。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而后则有人学起了鸟叫与对方的青蛙叫，当两下里对上了暗号后，紧接着，又听到在不远处有人三击掌。小英雄袁尚武和方书平二人都非常明白，这是双方接头联络的暗号，然后就听有人问：“你老兄来了多久啦？”

另一个人回答：“我也是才刚到！”两人说着话就同时进了大殿。

袁尚武和方书平两人借助从门窗和上边窟窿里，透进殿内的微弱亮光，凭着极强地夜视目力就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两个人为一高一低。但见高个子的身子骨瘦如干柴；矮个头的墩实略胖。高个子身穿夜行衣，背后斜插宝剑，胸前挎住百宝囊；矮个头的是一平民装束，腰别匕首，肩扛鱼叉，好像是个鱼民，他携带的家伙，可能也是为了防身自卫。虽然看不清两人面貌，但也能看出个大概轮廓，两人好像对于，寺院周围的环境也很熟悉，他们进到庙里后，只是四处扫视了一下，各人便都打开了话匣子。就听高个头的黑衣人说：“胡老弟！你给我说一下最近，你又侦察到了什么新情况？”

那百姓装束打扮的胖子说：“实不相瞒你老兄，这几天，我还真得到了一条好消息。”

瘦高个子迫不及待地问：“你快说！究竟有什么新发现？”

就听那位胖子道：“你说呢？我看你能不能猜出来！”

瘦高个子说：“我又不是你肚里蛔虫，怎么能猜得出！”

胖子道：“最近，你听没听说莲花镇上失火的事？”

瘦高个子回答：“我没有听说！因为这离那里很远有好几十里路，我怎么能会知道，我说你老弟就别兜圈子，快些说出来别让俺着急了”。

就听那胖子道：“今天我也才了解清楚，据说，莲花镇上失火的那一家，是有人故意给他们放的火，把他们一家几口人全都给烧死了。”

高个子说：“这肯定是他们的仇人干的！”

那胖子便不以为然地道：“可具我所知不是！”

“噢！既然不是仇家所为，那又为了什么？”瘦高个子急切地问。

“当然是为了宝贝、钱财，杀人灭口！”

“还有这等事？你快讲出来我听！”

矮胖子道：“那火一没烧掉你的眉毛，二没有炼着你的屁股！你着什么急呀！还不得听俺慢慢地向你道来！”

瘦高个子很不耐烦的说：“你有话快讲，有屁快放！别卖关子绕弯子光让俺等得着急！”

那胖子说：“那好吧！我就把这一消息说给你听好了！”接下来，他便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讲出了，那褚家失火的一切来龙去脉。

书中说过，那天褚能去他舅家，他舅父、舅母都不在家，而恰好就遇上了他表兄铁公鸡蒲沂之，就正在玩赏宝物玉如意！对于褚能的突然闯进，也吓得铁公鸡一下子懵了。因为蒲沂之见表弟看到了玉如意，心中就非常发虚，由于那东西是官府要追查的宝物！他想，一旦走漏了风声轻者掉脑袋，重了是要杀头的。甚至，还要连累到家里人，他怎么能会不害怕呢！可是他也清楚明白，一件事情再机密，若要被他人知道了都是保不住密的。哪怕是你的最好朋友，你让他保密，可他也有他的最合适的好朋友，在他告诉朋友时也说让别人保密，可传来传去就没有秘密可保了。

当时，褚能还问他表哥那是啥东西？怎么这样精致好看？铁公鸡蒲沂之告诉他说是玉如意。褚能闻听非常震惊！便睁大眼睛仔细地观瞧了一会儿，他见那宝物玲珑剔透，美不胜收，可为天上难找，凡间难寻的稀世珍宝，就使他心花怒放，心痒难挠，十分激动。因为他也知道官府早就贴出了告示，悬赏一千两黄金在寻找此件宝物，心说，我若有了此宝不就发了大财了。于是，他就故意装作不知道，还问表哥铁公鸡那东西能值多少钱？他表哥铁公鸡就逗他说：“也可能值一大包袱银子。”

褚能闻听当时就惊出了一头汗，便感叹和赞美道：“咦！哪能值那么多呀！要那样的话表哥不就发大财啦！你这辈子光是清等着，吃香喝辣哩不用干事了。”

那铁公鸡听着褚能的吹捧心里就如湿抹布抹住一样，美滋滋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里还哼着小曲，一时间，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铁公鸡高兴得摸不住堂屋南山，而他表弟褚能也言不由衷地和他开起了玩笑！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家贼最难防。可蒲沂之也万万没有想到，生虫的水果先从里边烂！世上的猫儿又没有不吃鱼的，而自己的表弟褚能，就是个十分贪婪和见钱眼开的人。

再说，那褚能回去以后就对他表哥的宝贝打起了主意，便做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又总想发财美梦来！于是他经过反复琢磨，后来便有了一条妙计，就决定铤而走险，非把宝贝弄到手不可。到了第二天，正好又下起了小雨，天还没有黒褚能就赶到了城里，他先隐蔽起来等到夜深人静以后，便闯进表哥家里进行行窃。凑巧那天晚上，铁公鸡也因有事没有回家住，家里就表嫂和几个孩子在，一个女人家操持家务忙了一天，与孩子们一睡下就像猪一样，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一般来讲，坏事和出错都是在意外中发生，也大都让人们始料不及！这也是铁公鸡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表弟褚能会偷自己。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知人知面不知心，知山知水不知深，画龙画虎难画骨，谁也不会掏出心让别人看，究竟是个啥颜色。也就正如关云长大意丢荆州，马谡独断失街亭一样，如果，铁公鸡蒲沂之事先知道自己要尿床，他肯定就会一夜不睡觉。

然而，褚能自幼都是跟着舅舅妗子生活在蒲家长大，他到了蒲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一点儿都不没生，而又对蒲家的房屋每个角落，都清楚得很。于是，他就趁着表嫂和孩子们正在熟睡的机会，便进到表哥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翻了个遍。结果就发现在铁公鸡的床下，有一个菜坛子，褚能用手一摸，则从里边拿出来个布包，还用绸缎裹了一层又一层，包得严严实实的。他打开一看，见里面包的正是，曾被他看到过的玉如意，便高兴得心跳若狂！即把那宝贝揣入怀中，也不敢停留，随溜之大吉！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