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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恶魔都打发走后，甘遂戴上口罩离开了酒店。

大概走了离酒店十几分钟的路程，街道上放眼望去，还能看到在路边乞讨的孩子，衣装破烂，手指、脚上也都生着冻疮，他们似乎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边，嘴巴干裂，不断地用舌头舔舐着嘴唇，但却无济于事。

甘遂将离开酒店时顺手拿的一瓶水放在了路旁，很快离开，他知道有个孩子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水，他离开后，想必那个孩子很快就会把这瓶水拿走。

藏在街尾，甘遂看到了那几个孩子一直蹲守在一个饭店后面的垃圾桶附近，虽然被饭店的工作人员赶了几次，但他们并没有完全离开，只要工作人员没注意，他们就会重新凑过去。

再晚一点儿饭店应该会把不要的食材、剩菜剩饭倒掉，这几个孩子估计就是靠这些生存下来的。

X国的情况出乎甘遂的意料，五年前的时候虽然X国也谈不上富裕，但并没有凄惨到这种程度。

难不成这五年内出现了新的战争？还是别的什么导致X国的经济发展严重滞后的原因？这些甘遂无从得知，只得希望重台在与合作方谈合作的时候，获得更多的相关信息。

走过三条街后，尖顶十字架建筑出现在了甘遂的面前。这个时间街上人流量减少了很多，像甘遂这样戴着口罩蒙住半张脸，还徘徊在教堂附近的人就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教堂内部的居所二楼，神父透过敞开的窗口看见了甘遂这个行踪可疑的人，看见甘遂一直在教堂附近徘徊，神父撑着膝盖站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了手电筒，将衣架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披，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下了楼。

这个国家危险分子太多了，神父已经无数次靠着年迈的身体、无力的双手试图赶走那些因吃不起饭试图去盗窃教堂内饰换取钱财的无法教化之人。

他维护教堂的安全、保证教堂一切圣洁之物都属于上帝这是他的职责，但无力赶走无法教化之人从而使他们如愿所偿用盗窃、抢夺的物品吃上一顿饱饭，这是神父的失职还是神父对那些危险分子的救赎呢？

神父每一次被洗劫都会在上帝面前忏悔，忏悔他使神明的威严受到了侵犯，但他的内心并不后悔，饿死的人类是无法成为神明的信徒的。

极度饥饿之下的人类会毫不留情的展露内心的邪恶，那种景象神父不愿再看到第二次。

神父手中拿着油纸包着的几个面包，在距离甘遂还有十米左右的位置的时候，就抬起手中的手电，用光照了照甘遂，使他察觉自己在靠近，并说道：“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希望你能靠双手赚钱，我这里还有几个面包，吃饱了就去找份工作吧。”

甘遂看到神父始终保持着与自己的距离，摘下了口罩，神父说的X国语言他听不懂，他只得用异国语言询问神父是否会说异国语。

“自然会，我本就是异国人，是被教会派到这边传教的。”

神父在看到甘遂出示的身份证明后，将人带进了教堂。

“你到此是有什么需要我提供帮助的吗？我记得大主教说过，见到你所出示的那个证明，我们是需要无条件满足为你提供帮助的。”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这是几个被魂灵执念附着的钱币，我需要你帮忙将它净化。”

甘遂交出用黄布包裹的钱币，神父接过后，打开一看：“这不是以前的那个国家的钱币吗？我倒是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附着在钱币上的执念属于当时的战士，牺牲在战场上，因为对妻女的牵挂迟迟没有消散。”

“好的，我知晓了。”

“我这次来X国也是有着别的原因，所以需要知道一些关于X国的消息。”

“我知晓的信息，会全数提供给你。”

甘遂道谢后，被神父带去了教堂后的会客小房间。

教堂后是一大片墓地，同样的教堂的地下也是，和华国的信仰与传统不同，墓地在他们眼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甘遂只能庆幸，还好重台没来这个地方，不然指不定耳边还能听见未被接引的魂灵如何吵闹、争执。

视线内墓地还算比较干净，没有凝结成实质的邪祟。

“我记得五年前X国经济状况还算可以，至少比现在要强上不少，为何如今还能看到路边流浪的乞儿？”

“消息大概是三年前像我们这种神职人员都感受到了和神明的沟通被切断了，我们相互之间联系过，发现在X国的七所教堂都是如此，虽然那时依然有不少信众来此礼拜，但是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神明抛下祂的信众了。”

“若单是这方面的状况也不足以拖垮整个X国的经济恢复进度吧？”

“单是如此，的确不会，但若是恶魔不再受控、各大涉及X国经济命脉的行业不断遭受疑似诅咒、恶魔的作祟，瘟疫和周边永不停歇的战争的影响呢？官方总不能向外宣称，因为X国不再受到神明的庇护，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吧？所以外界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政策出了问题。”

甘遂陷入了沉思，并非是他危机意识过强，他总觉得X国三年前的遭遇和现在的华国很像，神明、仙家逐渐切断与信徒的联系，横行的恶魔与位置邪祟。但与X国不同的是，现在的甘遂很清楚，华国的这些猫腻都是协会的灰衣人在作祟，他甚至怀疑，协会与当初的那个邪术师有所关联。

既然有了这个怀疑，那大可再大胆些，彻底打开思维的局限性。

那么，X国是否就是一个试验品，用以测试当神明彻底抛弃信徒与人类后，这个国家在恶魔的影响下会变成什么模样，如果真是邪术师在背后操作这些，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到现在你都没有再收到任何神祗回应吗？”

“我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获得回应是什么时候了，甚至怀疑是不是我已经丧失了与祂们沟通的能力。”

“你在和祂们失去感应的时候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你作为华国的玄术师，应该也是知道的，神明不会时刻回应信徒或是使者的呼唤，所以当终于反应过来神明似乎抛弃了他的信徒的时候，谁又能知道神明是何时开始就离开了的。”

的确如此，不过华国和其他国家不同，华国的神明等级非常森严，更高层度的神明是不会直接与信众沟通的，中层的神明如姒君娘娘等，下一级为仙家，如阿紫夫人以及各家老祖，再向下排就是私下供奉的因享用香火修炼出些许能力的精怪灵体一类了。

“你向教皇报告过这个事情吗？”

甘遂看到神父的这个反应，大致也知道了神父这边得到的回复很不尽人意。

神父似乎无法违抗他多年的信仰去表达他对于教皇给出的答案的不满，只得用满是悲戚的声音说道：“苦难是罪，是责罚，这个国家是在赎罪。”

这话瞬时便让甘遂想起了学习异国秘术时，读取的邪神的记忆，过去了这么多年，祂们还是这个德性。

如若不是甘遂有着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