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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霁之显然没听进去，叮嘱她道：“醉酒的人容易出事，麻烦你晚上留神看着她点。”

梁晨一看他这幅什么都要周全、什么都要操心的样子就头疼：“放心吧，我醉酒这么多次了，有经验。”

“你很得意？”

梁晨耸了耸肩，想着以前自己喝醉的时候，谈霁之也好几次帮着她舍友去酒吧把她扛回去，也就不再怼他，认真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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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陌生房间。她一惊，咕噜一下爬起来，才发现梁晨正坐在靠窗的小桌前，架着笔记本电脑办公，旁边一杯咖啡已经即将见底：“醒了？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程唯仔细回想，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的手机。

没通话记录。

她松了口气。

原来她耍无赖黏在人谈教授身上的场景只是做梦梦到的。

幸好幸好。

她摸摸头，讪笑：“梁晨姐，昨晚你把我带回你家的？不好意思啊，我又喝醉了，没撒酒疯吧？”

梁晨也不主动揭开昨天的真相：“挺乖，没像那晚闹着要看莫兰迪色系红绿灯。”

程唯一窘，连忙说要请她UnerBar吃饭。

两人于是一起去吃饭，中途，有认识梁晨的合作伙伴前来打招呼，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程唯认出他手上的表不下三百万，然而在梁晨面前，谦和客气，摆出下位者的姿态。

梁晨起身与他寒暄几句，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眉眼间却沉了下来，收敛起所有展现在程唯面前的温柔，只剩精干，显出绝对的掌控力，把这个颇有情调的小餐厅都衬得像是一间S市核心CBD的顶层办公室。

程唯赞叹地看着她，想起谈霁之平时在学生们面前温和如水的，但真正讨论起项目来，也是干脆利落，严谨沉稳，丝毫不会拖泥带水。

梁晨随意两句打发了人，回身看见程唯脸上的表情：“想什么呢？”

程唯用叉子慢慢卷起几根面条，坦言道：“如果谈教授现在正巧也在餐厅就餐，我是不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梁晨挑眉，没理解：“为什么？”

“因为比起和我，你们俩好像会更有共同语言。”程唯皱了皱鼻子，“我会吃醋的。”

梁晨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惊讶，而后哑然失笑。

她是没见过谁吃醋也要吃得这么坦荡大方的。

程唯这个人，太招人喜欢了。

她道：“相似的人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是不会相互喜欢的。你没有的他有，他没有的你有，才是致命吸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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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程唯踩着点进入中明会议室，像往常每一天一样响亮地打了个招呼：“早！”

也得到了几人如常的回复，他们对着电脑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分给她异样的眼光，接下来的交流也都是正常进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反应或许是因为高智商成年人妥帖的边界感，又或许他们只是把那个“喜欢”完全当做了醉后的戏言。

谈霁之每天还是照样请大家喝饮料，程唯怀着暗戳戳的心思去请教他问题，也是认真解答，没有半点敷衍，却不再像生日那晚一样随意同她开玩笑。

陆思娇劝她耐下心来，于是这几日，她都按兵不动，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她躲在电脑后摸鱼跟陆思娇聊天。

程唯：【总感觉我前天醉酒后发生了些什么事，心里毛毛的】

陆思娇：【别怕，你不会吃亏】

程唯：【Why？】

陆思娇：【反正你喝醉后唯一干的事就是抱着帅哥美女撒娇】

程唯：【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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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谈霁之下午去顶楼开大会了，不在项目组办公室，跟着凑数摸鱼的程唯无所事事，摸鱼摸了半个下午，提前开溜，去隔壁商场刚开的网红甜品店凑热闹。

到了临近下班时，她拉的和许灵之、刘景丰、高天扬的四人微信群里弹了消息：

高天扬：【许灵之早上打车账单发一下，我们AA】

程唯：【你们早上怎么打车了，谈教授没开车？】

许灵之：【他说今天晚上有饭局，是和黄董推荐的几个潜在合作伙伴，早上就没开】

程唯蹙眉：【他一个人去？】

她爸不是出差去了吗。

生意场上和她爸往来密切的朋友，可都是酒里泡大的，好几个都还是劝酒斗酒逼人喝酒的一把好手，酒品差得很。

许灵之：【是的，这种饭局谈老师向来不会带我们研究生，说我们去了也是作为陪酒的后辈，被灌酒，伤身体，没意思。】

那也不能一个人去吧。

谈教授这样的斯文读书人，估计被那几个老狐狸一轮敬下来就得趴桌子底下去。

程唯给她爸打电话，问晚上饭局有谁，在哪里，振振有词地批评他办事不周到，让她这个女儿不得不给他“擦屁股”，然后冲去了酒局现场。

英雄救美的绝佳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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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的时候，几个男人还没开始喝上，只是点了烟在聊天，透过袅袅烟雾，程唯一眼便看见谈霁之。

见她进来，他眉峰微微一动，夹在指尖的烟转了个向，被、干脆利落地碾灭。

其他人见她进来，也都很讶异：“这不是程家的小丫头吗？”

“哟，都长这么大了？”

“你爸还在S市？那正好，我今天特地带了好酒，请他尝尝。”

程唯心里暗自腹诽他们啤酒肚一个比一个大，嘴上却甜得很：“高叔叔、周叔叔、秦叔叔。”

几句话的寒暄之间，谈霁之已经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侧后方的窗户，屋里缭绕的烟雾被外头凉风一吹，很快便散了大半。

程唯终于能正常呼吸：“我爸去M市处理事情还没回来，心里头遗憾得紧，叫我来跟各位叔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