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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之中。

玉皇大帝也颇有感触，“世事两难全，得失总相伴。”

澹台烬想守护苍生，就必然舍弃掉一些东西。

正如玉皇大帝统治这世界，身处高位，才更加不易。

作为神仙，不仅不能中加强自身修为这方面松懈，同时，还要让凡间对神仙深信不疑。

服从神仙的“管束”。

世间出现灾难甚至有神降下灾难时，凡人无法自行解决，便会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满天神佛。

凡人为神仙修庙供奉，祈求神仙相助。

神仙聆听到愿望，消除灾祸、满足凡人的祈求。

有所成效后，凡人对此深信不疑。

不断反复，长期以往，凡人便甘愿居于神仙之下。

...

画面之中。

姒婴执伞朝澹台烬走来，甘白羽识趣地离开。

澹台烬翻了白眼，没有看她，“姒婴，你不怕我成了魔神，第一个先杀了你们吗？”

姒婴面带微笑，狠狠掐住他的下巴，“只要尊上能复生，姒婴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把你的手拿开！”澹台烬使劲，却被锁链的力量狠狠揪住。

哐！

“沧九旻，你这幅皮肉乃是魔神的躯壳，我可舍不得随意损坏，时隔万年终于又看到这张脸了。”

“今日心情好，给你讲个故事。”

姒婴坐在澹台烬身边，将红伞甩至飞速旋转。

“你见过这把黄红伞吗？她不是器灵，是我的姐姐，她叫妹女，我叫姒婴，我们生于赤水之畔，相依为命，无忧无虑地过着快乐的日子。”

姒婴站起身来，将红伞收回。

“直到有一日，神域的战神天昊将我们带走，他将姐姐投入火阳鼎炼化，后来说尊上杀了天昊救下她，姐姐的元神因此受损，被尊上投入凡间历劫，身躯则与这把红伞合化为一，常伴我身侧。”

她将红伞打开，撑了起来。眼中无限回忆流转。

“从那时起，尊上便是我永生永世的恩人，然而一万年过去了姐姐的元神都已归位，尊上却迟迟未能复生，是我愧对尊上。”

澹台烬抬起头，质问道：“有愧便是你替魔神作恶的理由？”

姒婴冷静得可怕，缓缓讲述着。

“也并非全然如此，虽然我们的确会带来旱灾，也会吞吃过路旅人，但那不过都是我们的天性所致罢了，不过是为了生存。”

“就像猛兽捕猎是自然之理，为何只有我与姐姐要被神域惩处，难道天神曾经加之我与姐姐身上的就是真理吗？”

她突然举起自己的手，“我要这世上的秩序全部崩塌！也就只有尊上的同悲道能统治世界！”

澹台烬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同。

“真是愚蠢！你可知父母手足、长辈伦常，这些皆是世界秩序的基础，你这样自欺欺人，不过是掩饰自己对这世界的恨意，妄图混淆这世间本来的秩序。”

澹台烬站起身来，缓缓走近姒婴。

“可你因对姐姐的爱，产生了对世间的恨，世间并未负你，这般行径同戕害你们姐妹的天昊又有何区别？”

“只因你对世间的执念，寻找一个并非尊上的躯壳，你所要的终究是个幻象罢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你都活了一万年，却还如此糊涂！真是可怜！”

......

此话一出，万界众生灵议论纷纷。

“猛兽捕猎还是自然之理，为了生存，我竟然有点认可这魔女了。”

“这姒婴对魔神还真是死心塌地，真不怕哪天遭到反噬！”

“何为世间本来的秩序？”

......

渝州的一家当铺之中。

邪剑仙笑得猖狂，只觉澹台烬可笑！

在他看来，这世间本就没有秩序可言！

正因有了生灵，有了竞争，才有了所谓的秩序。

在他生而为人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他原始的秩序是怎样的，却一直教他该如何做。

人们总说人之初性本善、父母手足、长辈伦常是人间至理，真的是这样么？

所谓的亲人手足，真值得么？

或许真有的，只是他没遇到。

邪剑仙不禁想起自己死前的场景，“多可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有亲人、孩子都在庆幸他终于死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得到他的财产。

实际为善之人却少之又少，当善良不再是“主流”，当为善之人并没有得到所谓的“好报”。

还能证明这就是秩序吗？

后来邪剑仙想明白了，“强者才配谈秩序！因为我就是秩序！”

......

长月之界中。

姒婴陷入了回忆，她与惊灭一同守在殿外。

其实，她与惊灭早就被魔神杀死一次了。

“如今想来，也是讽刺！”

魔神救她俩姐妹，因此她对魔神感激涕零，无条件遵从魔神。

就连死，化为魔神的一部分她也是欣喜的。

好在元神尚在。

直到澹台烬成为魔神之后，剥离在他身上的元神，复活了她与惊灭。

那一刻，她才想明白。

魔神救她俩姐妹，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魔神就是为了培养忠实的仆人，好为他效力，再不济也可以吸收力量复活！

澹台烬身上虽然有初代魔神的影子，但她明白。

澹台烬与那魔神始终是不同的，如今澹台烬救了她，她便将自己生的意义转移了。

她甘愿为澹台烬效力！

“回首往事，的确尴尬。”

......

“如今这仙门对你恨之入骨，除了这魔宫，这世上再无你的立足之地了。”

姒婴施法，将仙门的实况显现出来。

澹台烬若有所思，他捂着胸口。

“怎么？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谁杀了衢掌门，可惜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衢掌门死了，李苏苏重伤昏迷，只剩帝冕一人知晓事发经过，仙门各派都已认定，是你私藏斩天剑。”

姒婴戏谑地缠上澹台烬的脖子，恍若在看他的笑话！

“是帝冕用斩天剑杀了衢掌门，是他夺走了邪骨。”澹台烬早已猜到。

“沧九旻，这一世前尘梦尽，你也该醒了，你想做沧九旻，可是你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澹台烬的宿命，你在意的人、你爱过的人，他们都会因你而死。”

“还记得尊上的话本吗？哈哈哈！”

姒婴的笑容回荡在澹台烬耳边，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

“又怎么了？”姒婴回头。

澹台烬忍着钻心之痛，眼神狠厉。

“我明白了，我不能这样任人宰割，既然你们都说魔神是我的宿命，我便接受这个宿命！”

......

霎时间，万界惊异！

“什么？澹台烬要成为魔神了？”

“在李苏苏与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果然还是选择了力量！”

“兜兜转转仍难逃宿命？！不要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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