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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姚警官？”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我是姚守一。”

守一皱眉，他才第一次来柳镇，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郑发都不知道。

“真是姚警官，真的是你，快快快！给姚警官让座，别杵着了。”

“青山，哪个姚警官？”

“姚警官就一个，就是三年前抓杀人犯朱老六的那个。”

“青山，你是说被朱老六吓尿裤子里头，屎尿齐出的那次？”

“我草刘老剩，别揭老底啊！当时两条腿不听使唤，根本跑不动路，还好有姚警官，他啪的一枪就撂倒朱老六。”

“嘿嘿！想不到青山竟然是个胆小鬼，嫖垅子窝的吕寡妇你咋胆子那么大呢？”

“狗日的有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吕寡妇家你去的比我多，我们算是连襟。”

“我草，你们两个畜生，吕寡妇迟早要被你们日死。”

噗！噗！噗！

堂屋里一阵哄堂大笑，小明的灵堂几乎被闹翻，悲伤暂时被掩盖。

青山和有志两个人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守一心里有很多疑惑未解，他先向小明的父母告一声罪，说要和小明说句话。

小棺材被打开，守一看到小明穿一身花衣服，脸上打了白底红粉，头发梳得笔直。

“以后别乱跑了！”守一对着棺材里的小明说道。

小明握紧的手指摊开，他掌心里面还握着一把泥沙。

“这？我记得给小明洗得干干净净的，怎么还有泥巴？”

小明的母亲抹一把眼泪，有人赶紧打一盆清水，几个亲人又将小明的身子擦拭了一遍。

“呜哇呜！小明，爹没照看好你啊！”小明的父亲王昆看见娃儿的容颜，忍不住又是一阵哭泣。

这下好了，屋里的妇女只得又跟着哭嚎，不哭不好看。

守一指着青山叫他出门，有些事情要搞清楚，三年前的事他没有任何印象。

“朱老六的案子你还记得？”

“咋不记得呢，镇花柳霞被他给奸杀了，你来抓他，朱老六一发狂砍了两个路人，当时我就在旁边，人差点吓傻。”

“后来呢？”

“后来我请你喝花酒，你说要回去复命，就那样走了。”

“叫上有志，拿两把铲，改天请你们喝花酒。”

“别，姚警官，晚上不行，绝对不行。”青山很干脆地拒绝。

守一心里一动，他想起郑发的话，柳镇不是一般的地方。

“那聊聊天，关于柳镇，有哪些特别的地方？”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祖祖辈辈都有交代，生在哪里就死在哪里。”

“意思是永远不要出去？”

“那倒不是，出去到镇上那棵大柳树许愿，说好回来的日子就行。”

青山说得轻松，但守一心中却起了波澜，如此邪门的柳树他完全不记得，这怎么可能？

三年前他如果真的来过柳镇，绝对不会忘记有那样的柳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按时回来会怎样？”沉默了半晌守一再次开口。

“那不得行，必死无疑。”青山猛嘬两口烟，一口一个烟圈了吐出来。

飘散在暗夜里烟圈如同迷雾，将柳镇的神奇遮掩。

有一句话守一没问，他忽然不敢问了。

“你的铃铛呢？铃铛有什么作用？”

守一换了一个问题，郑发一直掩盖铃铛的用途，究竟是为了什么？

“祖上说过，铃铛是寄存灵魂的器物，死了可以转世，有了它不需要找替死鬼。”

“就这？”

守一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或许青山不知道，又或许郑发不简单。